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这样的宴席,以后还会有很多吧?卢梭、马克思等著名的思想家,对人性想象得过于美好。他们不约而同地塑造了一个抽象的、名为“人民”的群体,希望只要有一套规矩,符合道理,就可以让这个群体高度自觉地监督国家,几乎杜绝不受约束的作奸犯科,消灭各种根植于人性而非伦理道德的黑暗面。 为什么老百姓一定得善良到没有私心杂念?一个小老百姓,孩子上学找关系,自己办事托门路,有姐夫当小官行方便,有老乡当税吏少收钱,凡此种种,不值一提的“小事”积少成多也就成了民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又怎能指望他去反对让自己得利甚多的裙带关系本身,而不是其他不幸落马的、其他的关系户呢? 民主的局限,就在于当理论上是“主人”的老百姓自己都小贪小利积习成风,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去冒着让自己丧失这些的风险,真切地反对大的贪污腐败呢? 倒了一只大老虎,又来一只大老虎,打死一只又来一只,反反复复无穷尽也,不是他们生下来只会学作恶当老虎,实在是这种全民贪腐的风气普遍到不这么做就是违背常识。 根子不除,只除掉冒头的几个“反面典型”,不过野火烧不尽,只待春风吹又生,而根子不可能真的除掉。 没有人能24小时监督任何人的行动。根子是除不掉的,所以有了太阳底下无新事的说法。 逸仙希望君主制以二元制君主立宪的形式复辟,目的不过是希望有个让当官怕的存在,代替自己也能从贪污腐败中得到蝇头小利的老百姓与黑吃黑的政界同僚,监督官场。 她自己劝自己,跟何塞这边反反复复兜圈子讨价还价,是为了工作。 戚继光,抗倭名将吧,照样给明廷要人行贿,为的是能保证他能带在浙江抗倭的前线。 [newpage] [chapter:第六十八章] 临到送何塞走人,何塞似乎是突然“想起来“,拉住逸仙说一件事。 “逸仙小姐,听说,您在美国有生意?“ 什么意思?是要给他介绍什么发财的机会?不会吧?现在国民军还没有失败呢?就是要外逃海外,也用不着现在开始吧? 还是说,要学军阀,介绍自家人做生意,准备发财? 近代中国军阀混战的烈度,并未有与日军和共军作战那般惨烈。这是否意味着,近代中国军阀就不盘剥社会了? 且不说军阀可以在1920年代收到1960年“预征四十年“的苛捐杂税,单说生意,他们也能发一把。 比如青海王马步芳,垄断了青海省内的毛皮土货贸易,开了公司,专门往包头、天津等处销售青海省内由他独家经营的土货,包括鸦片。 在他马步芳有枪杆子(宁海军)+独掌青海省府的优势之下,青海省内哪个不怕死的,敢同他竞争这些行业? 再比如山西王阎锡山,在老家大肆兼并土地,当上了当地最大的大地主。靠诈骗起家的阎锡山父亲,跟着当了阎家“专营“某些行业的公司管事的,大地主。又有哪个不怕他晋绥军枪杆子的人,敢跟他家竞争土地,查他家的黑账? 流寇军阀孙殿英抢了清东陵,抢来的珍宝一股脑塞进了天津外国租界的银行保险柜。别说溥仪,别人谁敢跟洋大人掰手腕,把中国的国宝从诸如渣打银行等处捞出来? 军阀这些间接发大财的法子,这些年中国没少上演。逸仙奇怪的,是何塞不过是区区的办事员,竟然也动起了间接发财的心思。 “您有什么就说嘛。咱们现在不是外人。您别那我见外。“ 看逸仙没有难色,何塞总算喜笑颜开,对逸仙和盘托出。原来他的妻舅(妻子的兄弟)的大儿子品性顽劣,学习差劲,属于典型的纨绔子弟。 要说巴塞罗那哪家斗牛场红火,马德里哪家饭馆子手艺好,那人可以说是门儿清,可就是花钱没数,财去如流水,不见回头钱。 靠着不断走后门,此人总算是连拉带托,混了个野鸡学院的文凭。 人家的意思,就是想逸仙这边看在他们互相帮衬的面子上,别给个大官,给个饭碗就得,别饿死他。这不,这位妻舅托上了何塞的关系户,找过来。 “这个嘛…您知道的,我们做生意,这不同于打仗,不同于当官,您说是不是啊?” 不是逸仙当个铁面包公,实在是何塞这回没有返利,让逸仙觉着做生意有点亏。 也许一部分人认为,行贿,受贿,一定得是真金白银,或者与之等值的各类资产。 他们可能不会完全理解,所谓特权的私享授受,也是一种行贿受贿。 所谓的私享授受,小到“有个孩子想到你们学校上学,但就是分数不够…”,大到和珅所谓的经商所得,无不如此。 和珅即使是天纵英才,也不可能清闲到在兼任九门提督、大学士、刑部侍郎等一堆官职之余,还能有时间对商业事无巨细地过问,不出任何差错。 如果是搁在民国,听说是蒋委员长的连襟(姐姐的丈夫与妹妹的丈夫二人的关系)孔祥熙家人部下(孔祥熙妻子宋霭龄是蒋介石妻子宋美龄的大姐)开的公司,他们做的生意,志在必得,谁敢跟宋子文竞争?可不就得让给他们咯。 一般的官僚,谁敢冒着得罪蒋委员长的风险,对孔祥熙家人部下的公司去认真查账?去认真查实违法犯罪行为?去查相关的权力寻租行为?没有人敢。 还有人会明知如此,为了间接行贿求个办事方便,或者拐个弯去交保护费免得挟私报复,会故意让孔祥熙家人部下的公司做自家委托的生意,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给点“位置“,以便“上达天听”,把他们供给的间接让利与好处拐弯送到该去的地方。 这么样,其他人做生意,不仅有同行的激烈竞争,还有各种苛捐杂税重重盘剥,偶尔还能遇见一些铁面包公严格执法,一些拦路小鬼找茬敲竹杠。 可是呢,这样的特权人物做同样行当的生意,且不说特权的信息不对称带来的、对政策预测预判甚至直接制定政策的巨大优势,单就这些缘故就能把上述这些成本与麻烦统统省略掉,还能遇上上述的特权带来的盈利机会,岂不是更容易挣钱?更容易发财? 只有不了解这些花花肠子常规套路的,才会单纯地认为,和珅也好,孔祥熙也好,他们当官之余的经商收入竟然全都是与别人一样的辛苦钱,他们的家人和部下竟然能没有利用特权以权谋私,他们的生意竟然全部都是光明正大的合法所得。 没有权力,准确点说,没有政治带来的特权,和珅也好,孔祥熙也好,他们一无新制度,二无新发明新技术,三无重用商界人才,四无社会性经济增长,不可能十几年便可发家致富至于如此地步。 何塞这里的请托,不过是个小特权的私享授受而已。逸仙帮他这个事,何塞记她这个人情,两边以后的“合作”会多一份“交情”当润滑油。 逸仙相当于用这个小事上提供的便利,买了何塞这样“县官不如现管”的小官将来可能让渡的小特权,即提供力所能及的便利去“买“特权可能带来的机遇,多个官场”情报员“。单纯的商业行为。 要说这个事大,毕竟要一个纨绔子弟,惹出事来她得连带;要说这个事小,毕竟“随便塞一个小岗位”的决定权在她手里。事情有点大,所以她得慎重;事情挺小,所以她不好拒绝。 “事前说一下,您知道,我这儿不能养闲人。是只要有个差不多的饭碗对吧?” 何塞知趣。谁让妻舅托过来这么个现世宝呢?他这会其实厚着脸皮,硬是来掺“私货“,借着替大帅办事的机会,顺便办他自己的小事,真查出来,他不好看。 “是的,是的。您给我一个面子,别让他管什么具体的事(别让他惹什么具体的麻烦),别让他随便乱来(得有人管一管他)。工作差不多就得(至少别是无产阶级穷干活的)。“ 明白了,这是要逸仙这头帮忙,养一个闲人。 “行嘞。小事一桩。“妖怪好斗,小鬼难缠。虽说何塞乍看起来不是那不明事理胡搅蛮缠之辈,逸仙因他现在具体管事的位子,加上这个事往小了说不难办,到也好说。 只要别让这废物去沾着仓库与账务,别的地方养个闲人,纯当做人情了。 她能觉出来,何塞非到最后才说,其实是纯粹顺带的私事。既然如此,不如卖个面子。 “只要您回去跟佛大帅多多美言就好。我这边等着话呢。“”放心,您这次这么个给我面子,我不能不照应着。“ 政客、官僚与军阀靠权力得到特权。商人靠行贿“借“用特权。 行贿受贿的好处,不正是这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带来的刺激劲儿和特惠特许吗? [newpage] [chapter:第六十九章] 逸仙在向巴达霍斯方向行军的途中,写了一份万言书上呈佛朗哥大帅。 说是张良式的自污也好,说是单纯也罢,这份万言书言之凿凿,完全肯定波旁王朝改革之前西班牙王国的“宁静与和谐”。 那个时代的西班牙,没有自那以后那么多的革命、动乱、屠杀。 她还恰如其分地引用了卡洛斯派的一首军歌《传统的旗手》的歌词: “民主主义闯入我们的国家,打破了我们传统的基石。我们的律法被无情夺走,我们的家庭七零八落。色欲、毒品和腐败,暴君们相信他们赢得了一切。” 因为她吃不准佛朗哥究竟是想要自立还是真的要拥戴哪位君主之后回国,写法上尚显中立,没有一刀切地全盘批判明显有共和主义色彩的意大利式法西斯制度。 万一佛大帅想要自立为…独裁者呢? 即便如此,她对所谓西方的民主共和嗤之以鼻的激烈表态,在文字间跃然纸上,溢于言表。 她恰如其分地举了自己治军的一个例子:一天,有两个应该按命令去执勤的士兵,不知怎得竟赖在营房,一边吃着缴获来的炖猪肉一边有说有笑。 她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找了按规定负责管他们的班长,让他陪着自己躲在附近一起看了好一会,直到他自己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跳出来制止他们为止。 她清楚,这样的事,明摆着与班长的纵容有关。 是啊,县官不如现管。肯定是他们两个许了某些好处,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谓的共和,所谓的民主,不正是这样吗?鼓吹人民治理,可实际上,人民就是这样,明知道该做什么也不做,明知道该干什么也不干,结果跟养的猪一样见到什么都敢吃,吃下去恨不得躺着睡,扭过头就给你偷懒玩老鼠仓给你看,你不喂他们吃食他们还要耍性子。 民主管民主,人民管人民,官僚管官僚,政党管政党,通通都是左手管右手,不是真个群魔乱舞弄个乾坤颠倒生灵涂炭,就是唬弄吃了一碗饱饭便觉着天下太平的傻子的拙劣把戏罢了。 前清,不民主吧,当官的一声令下,只有抗捐愚昧的暴民,没有不缴纳捐税的农民。 地方督抚、官吏与世族再怎么自行其是,前清朝廷的号令再怎么被说成不出京门,国内税收之充盈照样吊打“民主革命”以后的历届民国(北洋与国民党)政府。 暴民再多,不过是社会的极少数,杀了人禁了言等下一轮为止也无碍。当权哪能怕杀人? 用一句中国的俗话形容,即“能站着绝对不走,能坐着绝对不站,能躺着绝对不坐”。 正因为如此,自古以来,凡是有功成名就的国家与君主,无一例外都是专制的。 民主的希腊之惨败于专制的斯巴达,民主的罗马共和之败于专制的罗马帝国,相对民主的中国部落联盟之被日益加强的夏朝以后的君主专制所取代,无一例外证明了,在大陆国家,实行所谓“完全的民主自由”无异于开历史倒车。 为了与现在西班牙的局势相比较,她特意写了古罗马斯巴达克斯之乱的事。所谓斯巴达克斯,不过一介自甘堕落之奴隶痞子,侥幸不死在斗兽场里实在该算福大命大,死有余辜罪无可恕,竟能以斗兽所需之名苟延好些年。 结果他非但不对赏他一口辛苦饭吃的罗马奴隶主与自由民的大恩大德去心存感激,反纠集一群同样狼子野心的奴隶造罗马国的反,打遍了亚平宁半岛,几乎摧毁了罗马共和国的统治。 如此无能的共和,自然被前三头(凯撒、庞培、克拉苏)与后三头(屋大维、安东尼、雷必达)的寡头统治作为过渡,最终以“首席公民”的皇帝自居之屋大维(奥古斯都)所终结。 任何社会,必然存在人上人与人下人的区别。所谓的人下人,固然有许多可以怜悯的成分,然而也必然有许多不值得怜悯的成分: 贪婪、安逸、偷懒、耍滑、盗窃、横向串联、说小话、目光短浅、人云亦云、不走脑子… 她就此严厉地批判了共产主义:所谓消灭剥削阶级就能实现飞速发展的谬论,在苏联已为斯大林一人独裁之下的官僚集权体制所打破,即打倒了一个资本资产阶级,换来了一个官僚资产阶级。 前者好歹还有自食其力的成分,后者就完全是依附在官僚绝对权力体系上的寄生虫集团。失去权力的庇佑,后者拥有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凡是批判斯大林这一套去另行其事的,西班牙的左派就是证明:无组织,无纪律,各自拉山头互相挞伐,所有派别都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唯一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先锋队”。 不仅如此,逸仙严词批判了许多“知识分子”。 他们有的是宅在书本的世界,把这个卢梭那个马克思说得那套理论(包括思维方式)奉若圭臬,言必行,跟拜物教徒般愚昧地要把这些死的文字变成所谓的“社会实践”; 他们有的是借着这个旗号,因为出身不行,阅历不行,资历不行,能力不行,幻想闹个天下大乱,然后作为“革命的匪徒”,行实际上争权夺利的事,行一己之私欲。 他们无一例外地把所谓的“人民群众”美化成不会有私心、不会有杂念、不会有纯粹利己的动机的人,而且,他们打脸地要把社会倒车回到所谓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去。 原始共产主义社会,所有人都贫穷,没有谁有权力和体系的便利去利用别人挣更多的钱,所以人人平等,人人共产,道德完人,不劳动者不得食,的确是名副其实的没有所谓的阶级差别了。 除非能如此,否则,连他们的祖师爷马克思都不敢幻想大部分国家能越过“卡夫卡山口”(即跳过充分发展资本主义、实现工业社会,一步到位建立社会主义)。 马老贼都在《资本论》序言说了,近代机器大生产的工业文明将摧毁旧的农业社会的田园牧歌。不知这些徒子徒孙是不是眼瞎? 而且,马老贼所寄予厚望的俄国,杀了皇帝一家,杀了一群资本家与贵族,赶走了一群“唯心主义”学者(“哲学家之船”集中送离苏联),可,现在不也是官僚的“集体“独裁吗? 碰巧眼下(20世纪30年代)这些官僚的头头,暂时还有点革命理想敢说春秋大话,没有彻底堕落成定都南京后的国民党人的地步罢了。 最后,她提出一个结论:非礼法合一无以统一人心,非君主专制无以统一国家。 只有以身作则代表传统的专制君主,时刻拿着思想与武力的棍棒,一言不合即鞭策和毒打各式各样“品种“不一的“惰民“,把他们一个个最大限度逼着去做这做那而不敢明目张胆地偷奸耍滑和起哄架秧子,才能实现国家与民族的跨越式发展,实现西班牙这个数百年殖民帝国的伟大复兴。 作为最后的注解,她恰好贴了一张这个时代右派讽刺左派共和国的漫画,不言自明地说了不“如此“的后果之一: 左派的好好先生们坐在马德里,跟傻子一样善良; 安达卢西亚、加泰罗尼亚、加利西亚、瓦伦西亚、巴斯克等地的拟人化形象割开各自土地与马德里的联系,各拿脚下的土地往远处走(独立开国)。 ——逸仙的这份万言书,不过是她其后越来越积极地“以文笔作刀枪“,同左派打论战的一个序幕罢了。 佛朗哥大帅因为凌驾于各种右派政治力量之上试图为己所用,对万言书没有特别明确的态度。不过,让逸仙无比欣慰和欢欣鼓舞的,是不久之后右派的许多报纸刊载了这篇“捍卫了西班牙良心与价值的奇文“。 此处无声胜有声。 身为名义上“半个西班牙人“的逸仙,如此细致周到地替西班牙的江山社稷搜索枯肠,这是一种什么样伟大的精神!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239907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1239907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